“别看,渡头有胡家商船,咱们坐他们船走。”
塞到姜瓷手里两寸的圆铜牌,他叫车夫掉头回渡头。
姜瓷下马车时脖根都还红着,胡家下人却倨傲的很,姜瓷递了铜牌过去,下人疑惑走了,片刻再回来却殷勤万分。卫戍兜头披了斗篷,分明伤重,可上船那百步多路却走的格外沉稳,一入舱房踉跄,姜瓷忙扶住,卫戍呼吸粗重浑身颤抖。
房门响。
“公子,我家主人请问,可否赏光一见?”
“不见!”
姜瓷急怒,卫戍后背渗血,那里倒钩箭拔出的伤口,又深又大,缺一块皮肉。
“明日吧,我累了。”
卫戍双眼紧闭,却沉声回复。门外小厮才松口气,小心将铜牌从门缝塞进来。
“是,小人这就退去。”
“尽快开船。”
“是。”
漭山山贼猖獗,胡家行船到漭山附近登岸,绕过漭山又在清河府重新上船。房内有热水,姜瓷重新又为卫戍清洗上药包扎。
“药没了。”
原想能支到下船,姜瓷忧心,卫戍半阖着眼,已然虚脱。姜瓷拾起铜牌,此时才细看,两寸的圆铜牌,正面一个卫字,背面一只鸟雀,就是这东西震慑了胡家。
没片刻又有人敲门,送来饮食甚至两套锦衣华服,姜瓷从没见过这样流光溢彩的衣裳首饰,便是最富有的孙地主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