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禅位后,太上皇除夕夜宴从未赏过菜,十来年头一份儿给了卫戍,这是要把他放火尖儿上烤。
卫戍眼睛恨不能滴血。
老家伙就是把他当狗,也不能这么不心疼他!
他匆匆进屋更衣洗漱,期间小心翼翼没有惊醒姜瓷。收拾停当出来交代:
“请吴嬷嬷来陪夫人,和夫人说我出门一趟,午时前定回来。”
他面色阴沉,哪有半分受恩宠赏赐的欣喜。阿肆愣愣点头,看卫戍匆忙离去。
卫戍进宫去了。
到了这时候也用不着戴面具了,亮了黄雀卫腰牌,直奔圣清殿去,在殿外强忍了想掐死那老头的心思,才请人通传。
老内官庆安微笑着看卫戍欲要癫狂的愤怒却还不得不挤笑同他问好,甩了一把拂尘。
“呦!卫大人来的不巧呢,殿下昨儿看戏高兴歇的迟,还没起呢。您倒是有福气,陛下与娘娘都还没来呢,今年殿下这头一份儿请安拜年的好事,就到您头上了。”
卫戍憋气假笑,庆安三角眼瞥他,要笑不笑的:
“您就这么等啊?”
卫戍深吸一口气,一撩衣袍,缓缓跪下。庆安这才满意的又眯起了眼。忖着时候,卫戍跪有大半个时辰,庆安才进内殿通传,里头很快传来轻微咳嗽。
“谢恩?没眼力的狗东西!天都没亮谢的什么恩!大过年的都不叫孤消停!”
太上皇的骂声从内殿传出来,他心里也气啊!回来一个多月了,不来找他这做主子的禀报请安,还得他费心思才能把他逼进来。
“孤要不赏你,这一年是不是还见不着你卫将军的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