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孤拼着命办差的,就落这么个下场,孤也觉着怪没意思。”
“殿下,奴才错了。”
庆安低着头,太上皇又出了半晌神,才叹了口气。
“你是错了,错的离谱。”
他扔了逗蛐蛐儿的草棒子。
“传旨,升卫戍四品,还是少将军衔儿,这个年啊,姑且叫他好好儿过吧。等出了年,还得有要命的差事得他干。庆安呐,什么事儿都好说,但事关国运,承嗣大统的事儿,若出分毫偏差,便是把孤的骨头填进去,也愧对列祖列宗,旁的人,就更不用提了。你下去领罚吧,把心思正一正,你既然是孤的人,就该一切以孤为主才是。”
庆安神色一凛,躬身应是。
卫戍出了皇城便直起腰来,虽还呲牙咧嘴,但方才程子彦在圣清殿给他上的药其实已然止疼,如今腰到大腿麻木一片。也算是将计就计,但这顿打是必要挨的,太上皇气越大,他越委屈,事后顾允明遭到的反噬也就越猛。太上皇可不是个能受气的主儿。
苦肉计有时候还是很好使的。
马是骑不得了,他牵着马撑着腰往回走。
大年初一凌晨的大街上一片萧索,但时常炸响的爆竹又着实喜庆。卫戍一路走回去的时候,已天光大亮了,但姜瓷昨夜晚睡,这会儿也就才醒,听外头门响,脚步声不大对劲,忙跑出来,就见卫戍正扶桌站着。
“你去哪儿了?”
姜瓷惺忪迷糊,卫戍摆手:
“我,我那个……”
他正想怎么瞒着姜瓷别叫她担惊受怕,但这事也瞒不住,索性苦着脸艰难脱了大氅。
“我挨打了。”
姜瓷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这个挨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