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搁在小几上,她忙扶住他:
“疼的好些没?”
手探到他额头,卫戍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天,觉着额头触到的手冰凉,皱眉一把拉住:
“手怎这样凉?”
然后极快意识到,不是她手凉,是他发热了。不禁摇头苦笑,成亲后倒娇弱起来,从前受伤哪会病。待想再说什么,张口却咳嗽起来,姜瓷送了一片陈皮到他嘴里,慢慢好些,又递了碗来,卫戍一口灌下去,满嘴发苦,那片陈皮忙嚼起来。
“饿么?我熬了粥。”
“嗯。”
是饿了,饥肠辘辘,就在屋里小吊炉上银铫子熬着粥,姜瓷盛了喂他,连吃几口,卫戍满足的喟叹,这日子真好。
“你这什么表情?受伤生病还舒坦的不得了?”
卫戍囫囵咽着,语焉不详的唔哝一句,药效上头,吃完又倒头睡去,一夜昏昏沉沉,初二窗户才露白的时候,卫戍总算醒来,觉着浑身舒坦,待要抻抻腰,却忽然发觉矮榻边上趴着睡着的姜瓷。
小几上药膏瓶子,一盆微凉的汤药,他摸了摸腰和屁股,已不大疼了。程子彦的药,若能坚持一个时辰汤药清洗上一回药膏,确有神效,极快便能结痂生肌,看来姜瓷是一夜不曾好睡。
其实没多重的伤,她这样上心,就是真夫妻也做不到她这样。
“姜瓷?”
趴着睡不舒坦,卫戍轻唤一声她就醒了。
“嗯?”
姜瓷坐起来,额头上头发乱蓬蓬竖起来,脸上硌的红印子,满眼惺忪迷惘,可爱的叫人心痒。
“床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