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戍摆手,石榴匆忙跑出去,卫戍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回身把院门闩上。
他一路走进屋,轻轻推开暖阁门,就见那个姑娘躺在床上蜷缩的背影,只看了一眼就觉心里狠狠刺痛,转身又出去。
姜瓷听见脚步,待要转身起来,却听他脚步又走,心里沉沉的,便没有动。
卫戍在院子里怔忪片刻,转头去了书房。坐在桌案旁,点水,研墨,提笔。
然笔尖颤抖,半晌未曾落下,反倒虎口震破处凝成的血珠坠下,啪的落在纸上,小小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他就这么提着笔,直到快干才终于落笔。
和离二字一出,眼眶登时红了,他皱眉,下笔疾书。
狂风骤起,前些日子下了一场雪,雪停后一直阴沉沉的天又忽然变了脸。
黄昏时天黑沉如深夜,风声呼啸,姜瓷早就起来了,这会儿正在灯下做针线,光到底暗,看不大清,她才剪了烛花就听见门响,抬头去看的功夫,卫戍走进来。
“回来了?”
“天暗了,别做针线了。”
“可不是,忽然就阴天了,瞧这样子要下一场大雪了。”
姜瓷把针线放下迎过去,接了他脱下的外裳:
“我去看看厨房饭做的怎样了。”
把衣裳才挂上,转身要走,却被卫戍抓住手。她回头,卫戍神情有些看不清,她笑了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