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抿唇笑,心里却酸楚发疼的难受。
他有无数法子可以把姜瓷留在身边,哪怕是不光彩的手段。但姜瓷若心里有了旁人,他却做不出这样无耻的事,因为那将生生断送她一辈子的幸福。他不怕她恨他,就怕她过的不好。可想起姜瓷将会和康虎走,他的心就狰狞的有一股想要玉石俱焚的念头。
“绣什么竹子?我哪里有那样的气韵?”
卫戍缓步上前把她身边绣筐里的衣服拿起来,看她细细绣着的竹子却仿佛每一针扎在心里。
“你想我是个这样的人,可在你心里我分明不是个低劣的人么?何必呢?这么讽刺人。”
他呐呐,姜瓷听不真切,只觉着他神情不对。
“卫戍,都会好起来的,别想那么多。”
“那你会留下来不走么?”
卫戍斜眼看来,眼角眉梢的嘲弄,姜瓷恍惚了一下,却忽然明白过来,看来昨夜醉酒,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多少要慌一下,没曾想反倒坦然了。
“我还没想好。”
“是没想好什么时候走?还是没想好什么时候回来?”
他嘲笑更甚,扬手把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想要踩上去泄愤,但一看那簇松针,想起她一针一线绣上去,抬起的脚就怎么也踩不下去。
姜瓷看着他,他如今的无状痛苦都是因为廖永清,她就觉得满嘴里发苦。
卫戍死死盯着地上的衣服,天人交战。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乱七八糟,带累她不能安生度日,便是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可若非因他也不会有这一出事。平心而论,姜瓷自小日子过得苦,她如今最想要的就是安稳日子,不论是外头还是心里。换别人,大抵会问一句,可她自卑又本分,不敢逾越这场当初说定的假亲,也或许重遇康虎让她有了新的选择。
他也想遵循当初的承诺,给她置办宅子给她钱,叫她安稳踏实的过日子,喜欢谁就招了谁做夫婿,只要她高兴。可死死捏着袖子里的东西,他却怎么也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