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姜瓷神情令人瞧不真切,康虎却有些无所遁形。
“不管怎么样,你自己下不了决心,我推你一把。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他名声不好,又没个能制衡的人,如今一时三刻就让你过的这么难受,将来若对你厌倦又存了歹心,你该怎么办?”
“那也是我的事。”
姜瓷叹了口气:
“说句不知好歹的话,我如今还并没求你做这些,我们之间也并没就到那个地步,反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我们才会更糟糕。要没旁的事,你便先回去吧。卫戍脾气虽不好,但做事惯来有章 法,今夜若非你硬闯,也不会有人对你下手,你既然也身在黄雀,怕是也知道这些,做什么硬要弄出这一出戏给我看?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
康虎横身挡住她去路,匪夷所思的气恼:
“你还是要回去?被折磨还是要回去?”
“谁折磨我?”
姜瓷反问:
“我就是受折磨,也不是他折磨我。是我自己要喜欢他,落到今日因为这些难过,也是我自找的,怪不到他头上。”
姜瓷生怒,绕过康虎往回走,康虎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扬声大喊:
“成!我等你!等你过不下去来找我,我带你走!”
姜瓷没理会,一路回到夙风居,黑沉沉的大风里,院门外还站着那个形单影只的身影,她没来由一阵心酸,想着这人单恋着廖永清,甘愿被算计,实在又气又可怜。
卫戍只听见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单薄衣衫早被吹透,他却麻木的发疼。他到底谁也比不上,就是挣到如今,也比不过一个康虎。青梅竹马自小的情份,还帮过她。你说人的心,说小不小,可说大也真就不大,她心里若先容了个人,自然也就没那么轻易再容别人了。
院子里几个玄衣银面人面面相觑,都是和他经过生死的,如今看到主子难堪狼狈,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忽然急匆匆脚步从风声里传来,各个儿都是耳聪目明的,眼神一换,倏忽没了踪迹。
卫戍抬头看见那个匆匆回来的人,愣了愣,咧嘴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看。可胜负到底已分,她跟康虎走了,虽然又回来了。
“回,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