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彦的神情有些微妙,他看着姜瓷,淡淡笑开了:
“他答应了。”
姜瓷诧异:
“那怎么还会?”
“作为答应的条件,他要得胜归朝时,敕封你为诰命。老头子是为这些生的气。”
程子彦在姜瓷惊愕中又道:
“其实从卫戍入黄雀至今,立下多少功劳,一品也早该得了,封个爵位也不为过,此番若再出征,得胜归来封妻荫子也是应该的,但太上皇那人,脾气是古怪的。他打压卫戍多年,笃定卫戍除了他再没旁的出路,自然有恃无恐的欺压。他不想给,卫戍讨,那就是大不该,自然是要罚的。不过你也不必焦心,这便是赌心了,如今太上拿他还有用,自然不能让他出事,受些苦也就是了。”
眼泪一直打转,姜瓷低着头点头,那委屈隐忍的模样叫程子彦也觉着心酸,程子彦又觉安慰,这么些年,卫戍身边总算有了这么个知冷知热的真心人。
他瞥了眼大雪:
“嗯,约莫明儿天不亮,就能回来了。我就是提前来准备准备,这人回来啊……有的折腾。”
“好,好!”
姜瓷抹一把脸:
“大哥你说,要什么,我来备!”
事关卫戍,姜瓷事无巨细,连生姜压汁熬汤也亲自去做。姜瓷只叫了吴嬷嬷来相帮,吴嬷嬷几次要上手,却都叫程子彦制止,他端坐看姜瓷忙碌。
“嬷嬷且叫她去吧,她心里如今慌的很,不干点什么,怕是熬不住。”
吴嬷嬷怔了怔叹口气,站在一旁等她唤着帮忙才搭把手。这一夜不停,几次叫阿肆驾车往宫门外等,卯时三刻,一听外头车轱辘声响,姜瓷立刻拉门出来,扒着上了马车一掀帘子看见里头苍白着脸双眼紧闭的卫戍,她一下捂住了嘴,死死忍着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