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嗤笑:
“顾允明快四十了,府上一妻十三妾,还有不知多少挂不上名分的通房侍婢, 你觉着那是好去处?”
姜瓷这口气真是忍了许久, 倘或那日不是她留了心, 见只有石榴一个看护炉火, 汤药与粥都没叫卫戍吃,真不知如今会是怎样光景。
“罢了, 我既在这时候同你说这些事, 便也是有心给你留条路。毕竟公子当初收容你们这些个在府,如今只你与阿肆得用,若连你也……公子总会有些心里过不去。”
石榴冷汗涔涔暗暗松气。
“便把杜鹃如何来找的你, 说了怎样的话,许了什么好处,一字一字说清,回去后我会叫人录下口供,你签字画押,有这份文书在,我才能安心再把你留在身边。”
“是,是!”
见吴嬷嬷她们回来,姜瓷才淡淡:
“起来吧,别叫别人看见,往后你在府里也不好做人。”
石榴忙抹了冷汗眼泪爬起来,坐在马车角落。
买了人,姜瓷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叫吴嬷嬷荐了一处布庄,给两个姑娘先量身做了几身衣裳,随后吴嬷嬷带着去官府制文书,付兰与石榴留着侍奉。临近午时,恰走到那日与卫戍一同听曲儿的南方小馆儿,姜瓷便带着二人进去,叫了些南方吃食。
晌午来吃饭的人不多,楼下还是那抱着琵琶的姑娘唱曲儿,那日分明觉着袅娜动听,今日却似乎平淡无奇,姜瓷随口用了些饭,也不急着回去,叫了茶水托腮听曲儿,正是听的有些困乏时,忽然光暗,她疑惑回头,就看见桌边站着个人,逆光瞧不清样貌。
“阿瓷。”
姜瓷沉了脸色,旁边桌坐着的付兰已站在姜瓷身后,防备的盯着不速之客。
“我同你家夫人是旧相识,只说几句话,这位姑姑不必如此紧张。”
付兰看向姜瓷,见她摆手,才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