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三月底天气晴好暖和,这筵便设在了御园里,姜瓷的小几摆在离主座不远不近的地方。主座只有皇后一人,在座的也只有后宫妃嫔公主郡主,皇家各府女眷。
这竟是一场皇室家宴!
姜瓷略有不自在,皇后虽笑的慈和,但显然心气不足的模样,倒是位于左右首位的贵妃和宸妃,顾盼神飞。
也是,一个仅次于皇后的身份,还有算是长子的三殿下。另一位是皇后表妹,六皇子半个嫡子一般孝敬皇后,后宫里这二人也着实势大。
虽下了旨叫姜瓷赴宴,但皇后并未与姜瓷说一句话,似乎只为个过场。倒是筵过三巡,献过寿礼,贵妃眼波流转,忽然扫到姜瓷身上,顿时笑开:
“倒是该恭喜卫夫人,漭山首捷,真是合该卫家要立这一场功。”
姜瓷忽然被点了名儿,坐直了背脊,朝着贵妃端笑着垂头,却并没接话。皇后略皱了皱眉头,旋即又淡淡笑开,仿佛从没有过不同的神情。
贵妃嘴角噙笑,意味不明。
在发觉这是一场皇室家宴时,姜瓷就明白这绝对不是一场好混过去的筵。
若一切都是真的,漭山同三殿下千丝万缕,那么如今满朝都该高兴的首战告捷,在贵妃和三殿下看来,却是一场恐慌。而造就这一场恐慌的卫戍却远在漭山,能解气的,只能是她。
思及此,姜瓷笑容愈浓,她转头看向贵妃,朝她举了举杯,贵妃笑容一凝,有些见了鬼的匪夷所思。
然而这一举动在皇后和宸妃看来,却更像是挑衅。于是宸妃也在歌舞空当回头,笑容和煦的看向姜瓷:
“贵妃娘娘说的不错,这卫将军当真青年才俊,捷报传来,皇后娘娘本想即刻便召你入宫共享喜讯,奈何娘娘身子不做美,才挨到今日得见。”
皇后缓缓点头:
“莫局促,都是自家人。”
这一句自家人当真叫姜瓷惶恐,忙离座跪伏谢恩,皇后摆手,身边的嬷嬷捧出个盒子。
“本宫同夫人一见如故,前儿得了一盒南海珍珠,旁的倒罢,却是颗颗圆润,本宫想着制一串珠串,夫人带着,必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