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胡姑姑还没想清楚,也没料准如今的情势。不是我非知道不可,而是你等不起。说来罪民署那样的地方,便是有人交代了,日子也不好过。可你却在那里一待数年。什么小公主言语轻佻皇后嫁祸,胡姑姑是觉着我市井小民出身,宫里人事便都不清不楚。但你的主子难道没告诉你?如今我身边的两位管事嬷嬷和姑姑,俱是来自皇宫?”
胡姑姑脸色大变,姜瓷意兴阑珊的起身:
“机会只有一次,我给了你,但你却没珍惜。你就没想过,因为许夫人的事,许家遭遇连累,多年颓废。虽然许家恨许夫人也算计卫戍,但倘若知晓当初许夫人的事是有人算计暗害,那么你觉着,许家是会落井下石,还是积极相助?”
姜瓷满意的看着胡姑姑的脸色愈发难看,假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所以你说,我何必在你身上浪费精力?”
说着抬手,春兰去扶,胡姑姑见她要走,忽的往前一窜,春寒挡住她,她顿时红着眼急道: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可是……”
忽然眼神瑟缩,又退了回去。
姜瓷略一思索,又收回了手:
“倘或不费事,你倒是可以说说,是有什么把柄呢,还是有什么人在别人手里捏着。”
胡姑姑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咬牙切齿:
“胡君死便死了,死不足惜!他确实在宫里调戏了姑娘,但不是小公主,而是皇后跟前的大宫女。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的,要跟随谁,想勾搭了那大宫女打探皇后宫里的事。那大宫女告诉了皇后,此事是圣上出头,判了流放。”
胡姑姑呜咽了几声:
“可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却不知所踪了!有人和我说,叫我假冒范雪宁,待在罪民署,有朝一日有人来找我,便是我和女儿团聚之日……”
“倘或没人找你呢?”
胡姑姑不住摇头: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了。我娘家姓范,那范雪宁同我也是本乡,可我不认得她。那人将范雪宁的事同我说了个仔细,我隐约猜到该和那位许夫人的事相关。可卫夫人,我们是小门小户,神仙打架,咱们能有多大本事参合?我,我这几年,是得过女儿消息的,听说她现在极好,我便是吃苦受罪,也什么都值了。但你若是不上当,我女儿还能不能安生活着,谁也说不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