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阴郁至极,他恨透了狼心狗肺的卫戍,早已物色的人选虽已如他所愿替代了卫戍接掌黄雀卫,但纵横大炎数十年的黄雀卫,忽然就倒下去了,如今和他一样,强弩之末一般的苦苦支撑,只剩了名声而已。太上皇心知大势已去,他下的最后一道密令,便是令黄雀卫全力绞杀卫戍。
但他没有得到回应,他睁眼去看床头站着的人,那人面色刻板,太上皇怒极,锤着床板又问一句,那人才回到:
“为什么要杀他?”
太上皇一怔,没曾想会遭反驳。
“连你也要反了是么?你别忘了,是孤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叫人教导你,才有你今日!”
他忽然抿唇笑了一下,那神情像极了卫戍。心里却懊恼,跟着卫戍几年,好的没学,坏毛病尽学会了,遂又敛色道:
“死人堆?我会在死人堆里,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太上皇惊怔,喘了几口:
“你说什么?”
随即意识不妥,待要大声呼喊,谁知喉咙却忽然卡住一般出不来声,他惊恐的盯着那人。
“别怕,死不了,不过年岁大了,也病了这么久了,得了风症也正常。”
他倚在床头,看着太上皇,眼神不善,像是野狼盯着猎物,许久,忽然没了兴致,伸手在脸上一抹,私下一片假面皮。
“你再瞧瞧,我是谁?这么多年了,我费尽心机才来到你身边,就是为了这一日啊。”
太上皇浑浊的眼神盯着他,看着看着,惊恐愈盛。
他竟然看到了青年的沈书昀,这个年岁的沈书昀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几乎日日相伴,是沈书昀为他出谋划策,一步步走到太子的位置,也是沈书昀一手协助他,创建了属于他自己的黄雀卫。
沈墨拿着穗子捏起黄雀令牌,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