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黄道吉日,姜瓷亲自往卫侯府下聘,这时候的岑卿已非忠毅侯府家臣。太上皇虽倒了,可黄雀卫却留了下来,卫戍如今除统领京郊大营外,尚有黄雀掌在手中,岑卿的身份也大白天下,不简简单单是忠毅侯府的家臣,还是黄雀卫小统领,五品少将军衔儿。
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家里又没公婆须得供养,怎么看都是一桩极好的亲事。
卫侯府好生热闹了一场,多的是愿意奉承的人,姜瓷忙碌一日回去,就看见了春寒的三婶哭红了眼,一见姜瓷回来,跪地大哭。姜瓷大惊,叫她说怎么了,她却一味摇头,姜瓷命人都出去,屋里只剩主仆两个,春寒三婶才痛哭道:
“求夫人给奴婢做主!我家春寒命苦,好容易跟了夫人这样的好主子,奴婢一家都熬出了头,谁知好端端的姑娘竟叫人欺辱,这些日子闷闷不乐,今儿竟呕吐昏厥,奴婢怀疑,一问她月事竟好些日子没来了!夫人!春寒老实巴交从没独自出府,定是府里的奴才欺了她……”
姜瓷愕然,春寒三婶再说什么也没听进去,只唤了吴嬷嬷进来,春寒三婶顾着春寒名声,立刻不再言语,姜瓷就叫吴嬷嬷把程子彦叫来。
一行人往女婢院子去,因春寒是大丫头,有独个儿的一个小屋,春寒这会儿恹恹昏睡着脸色难看,程子彦悄悄把脉,回头递了个眼神给姜瓷。
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从那一日过去,可不是这么些日子了。
姜瓷把人都屏退出去,用程子彦留的药熏了熏春寒。那股子燥郁恶心的感觉顿时浅薄许多,头脑也清醒起来,春寒悠然转醒,就看见了坐在床头的姜瓷。
“夫人。”
春寒挣扎要起来,姜瓷按住了她:
“真是拖延,我叫你想,你想了两个来月没个信儿,如今你自个儿心里怕也清楚,有了身子了,预备怎么办?”
春寒脸色苍白凝重,好半晌才颤声道:
“奴婢,奴婢想见见他。”
姜瓷脸色这才稍霁,愿意见梅青,这事还算有望,遂起身才要出去吩咐人去找梅青,却一拉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梅青。
绝色的青年气息平稳,不像是闻讯匆忙赶来,倒是鞋尖上一片嫩绿的叶子,怕是时常藏在树上。
“刚好,你们自个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