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老人把头偏得多开,径自开口,毫不避讳的直言:“老太太,你好。我姓江,和我一起来的这位朋友想必你认识吧?就是你在媒体采访中口口声声提到的池慕安。”
“那段采访视频我们都看过了,里面什么内容你肯定比我们更清楚。一旦放出去,池慕安马上就会被不明真相的群众斥责谩骂,然后身败名裂。这个就算没人和你说,您心里应该也明白吧?”她看见老人的肩膀颤抖着缩了缩,淡然自若的继续说:“不过视频和采访记录被我们拦截下来了,没有发表,所以对方答应给你的钱现在还没有到账,对不对?”
“你不用等了,那段视频现在在我们手里,指使你的人达不到他的目的,也不会再打钱给你。”
江沫眠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像一把温柔的利刃,精准地戳到了痛处。
果然,她一说完,老太太就颤巍巍转过头来,悲哀地望着她。
江沫眠就这么
静静的站着,与这间茅草屋里散发的所有气息都格格不入,仿佛所有腐旧、破败、困苦的空气到了她身边,都只能打个转便掉头,落荒而逃。而她一尘不染地站在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里,凌而不厉,冷艳耀眼。
老太太看出她是个大人物,心里不自主地生出几分畏惧。
江沫眠开口,依旧是那古井不波的声音,像是置之度外的陈述者:“我不知道他们承诺事成之后给你多少钱,但现在看来,不管是多少钱你都拿不到手了。而且,所有资料如今都在我们手里,这件事情上,池慕安是受害者,她有权利在法院上控诉你诽谤。”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老人终于不再沉默,语无伦次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江沫眠走到池慕安身边,拿出了她包里那叠采访文件,食指轻轻碰在她唇瓣正中:“别出声。”
池慕安点了点头,背过身去,面向门外。
采访文件是订好的一摞a4纸,上面写满了媒体来这里采访的过程和对话内容,江沫眠翻到其中一页上,拿过去给老人看,“老太太,识字吗?”
老人瞥了一眼纸面,用力摇头。
江沫眠轻轻嗯了一声:“没关系,我指给你看。”
她指着上面一排字读:“她是昨天来的,还带了很多人,很凶啊,每个人都很凶,一到我家里就说要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