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若员工间因无法良性沟通而起争端,发生打架斗殴等恶□□件时,扣除双方月薪的20之外,加罚闹事双方牵手罚站一小时。”
自halo的人力资源部出台了这项规定之后,长达一年半之久的时间里,这个四十人规模的公司竟再无因争端而打架斗殴的情况发生。通常是对骂到一半,拳头都握紧的时候,想到司规,就会瞬间把脸一红,偃了旗息了鼓收了兵走了人。
总觉得连出口成脏都变成了一种“我想和你手牵手”的别样告白。
当然公司大了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不缺钱或者不服管的:今早下了晨会之后,回了部门工位的郑一便给陈攻的头上浇了一整瓶功能饮料,换来陈攻回馈给郑一下巴上一记勾拳。
高手过起招来一向没有废话,明快简洁——连骂都没骂起来,这个架就在众同事还没回过神儿的功夫里,给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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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之所以要浇陈攻,是因为觉得他“脏”。
昨晚9点左右郑一接到“求救”电话前,正在ktv里热着脑门儿扯着嗓子嚎着《狼爱上羊》来逗杨翊开心——杨翊是前面欢脱蹦跑着的小羊羔,郑一自己就是追在小羊羔屁股后面,流着哈喇子的大野狼—— 当时包厢里气氛既微妙又美妙,郑一喝得又有点上头,本来不想被这个陌生来电干扰他和杨翊的“狼羊恋歌”,可摁挂断的时候眼神儿又没对准焦——结果错摁成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声音怯懦:“郑监……这么晚打扰您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可是……我要求救!”
“求救”这个词分量过重,把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郑一给吓得清醒了几分。
从你侬我侬的翡翠森林里醒了神儿,一边焦急询问着“什么情况?!”一边挤着眼睛示意杨翊——“你先玩儿着哥这儿有急事!”,郑一放下了麦克风跑到了包厢洗手间这处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来听电话。
“已经下班三个小时了,可是陈副监还是不让我回家;言语上还对我……有点不尊重。”
“什么意思?陈攻他……”郑一眉头皱紧了起来——“侵犯”两个字在嘴边绕了好几遭,还是换成了“为难”——“……你了吗?”
“对!我用上厕所的借口躲来洗手间,才敢给您打电话……”女生的声音微小,似乎怕被人听到一般,语气里还有几分焦急:“我实在太害怕了……陈副监不让我回家,还说……还说一会儿让我上他的车……”
听到这里,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抽泣。
听完女生的哭诉,郑一当下脑门儿就整个蒸腾起热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