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不信邪,皱着眉头又把视频快转了一圈,“受害”实习生也恰在这个时候被传召进了会议室里来。
郑一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向受害实习生发问:“你具体说说陈攻是怎么性骚扰你的?——行动上没有的话,是在言语上吗?”
实习生拧着眉毛看了一眼陈攻,又看了一眼秋芒,转向郑一时露出了一脸讶异:“我并没有说过陈副监性骚扰我啊……”
听到实习生矢口否认,郑一觉得自己脑门儿有点发烫:“诶你别不认啊——你昨天电话里不是这么说的啊!”
实习生摇着头:“对啊,我只是说……陈副监对我言语上有点不尊重。”
郑一猛点头:“对啊,你这么说的啊!”
“陈副监昨天骂了我‘混吃等死’、‘不知上进’之类的……这不就是不尊重我吗?”实习生辩解着,眼眶就泛起了红:“我没想到会把事情惹这么大,我只是不想加班……我没有说过陈副监性骚扰我,是不是郑监你昨天喝多了听错了啊……”
听着实习生开始了梨花带雨的哭泣,郑一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明明方才还是指认陈攻“侵犯下属”的正义使者,转瞬间就沦为“污蔑他人”的反派角色。
残留的宿醉把脑子涨得生疼,郑一倒吸着凉气反复回想,半晌,才抬起头又看了那实习生一眼:“……所以是我误会你的意思了?”
实习生撅着嘴巴点头,抽泣声不停。
余光里陈攻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不用特意去看,光想的,都能知道他那张招牌淡漠——像死人一般的表情。
郑一苦着脸看了一眼秋芒,秋芒摆出一张“我可救不了你”的表情撇着嘴小心吮着新打的滚烫浓缩咖啡。
稳了稳呼吸,郑一怂恿自己转过身“尽量显得坦然一点”面对陈攻道:“那……你为什么扣留人家那么久?”
陈攻没抬眼:“她两个礼拜都没做完一张海报——但今天一早要交给客户。”
“逼人家坐你的车呢?”
“没逼。太晚了我怕小姑娘独自回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