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浴室里花洒的水声掩饰,郑一捶着自己的脑袋无声地吼了自己三句“让你脑门儿热让你脑门儿热让你脑门儿热”之后,又觉得自己混混沌沌的——可能是敲脑袋敲得太大力把自己给敲晕了。
索性阖了眼就着这股迷糊劲儿就睡了。
可迷迷糊糊间,郑一似乎又隐约在花洒“簌簌”的水声里听到了一阵嗤笑。
睁开了眼才不过一秒,郑一又重重地合上了眼皮。
这次管他什么动静——估计是自己又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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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定了五点的闹钟,4:52分的时候陈攻自己就先紧张地醒了过来。
有点不耐烦地拨开郑一放肆地搭在自己身上的粗壮胳膊,陈攻揉着眼睛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之后松了一口气。
——没有起晚。
这是陈攻的特异功能:如果第二天有什么事情,那么他体内的生物钟每次都可以让他在预定好的时间前,自然醒转。
自律神经大约已经长进了膏肓之中。
看着四仰八叉睡在床上的郑一,想了想陈攻先把闹钟给关了。
这位平时把自己收拾得又“俊俏”又“时髦”的公子哥,睡着的时候和寻常人家的男孩儿也差不多——头发被挤压得蓬乱,嘴巴微张,隔三差五的呼吸里还带出一声微微的呼噜。
虽然郑一没办法接收得到,但陈攻还是忍不住撂给他一记冷眼,自己先起了床来洗漱。
一边刷着牙陈攻一边坐着马桶,空出的右手无事,于是翻动了一下手机。
微信列表里有来自凌晨3:39分秋芒发来的一则信息:郑一手机关机了,他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