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胥松了口气:“嫂…宁公子果然胸襟豁达。”
待孟大夫开了药方和驱病的草药,众人戴上脸巾,兵分两路。魏尧带着十几个人拿着艾草一间间营房熏过去,宁清三人帮曹胥打下手。本以为如此至少能控制住疫情,可几日下来,非但那几位患者病势加重,反又有几人出现症状,营房里的人越来越多,已从一间变成两间。
孟大夫为此焦头烂额,几乎住在了营地,翻遍几本医书仍是收获寥寥,众人的情绪都陷入了低迷。
这天夜里,几个人围着炉火食不知味,曹胥在接连几日的奔波中已接近崩溃,他问道:“要真无法我就上折子,看朝廷是派御医来还是如何。”
孟大夫道:“曹将军想得简单了,热疫在大魏是个罕见病症,就是御医也不比我多知道多少。再说如今染上病的毕竟还是少数,朝廷未必愿意劳民伤财,最大可能就是任其自生自灭。”
朱御问:“孟大夫何出此言?”
“哎,二三十年前大魏还未立国时曾出过一次类似的事,那时我游历四方碰巧撞见过。那些大夫压根没有法子压制,最后趁范围还未扩大,将患病的人都抓了起来,不过几日便死了,再挖了个大坑,一把火烧了以后埋起来了事。”孟大夫说起这事还是咬牙切齿,“那时事情还未闹大,知道的人并不多。”
曹胥怒起道:“什么!活生生的人命,竟这般草率?”
“说起来可恶,其实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牵扯了更多人的性命,又治不好,便只能如此。”
宁清问:“这病当真如此凶险治不好么?孟大夫先前不是说这病在南蛮并不稀奇吗?”
孟大夫一时语塞,垂下眼沉默了片刻,复道:“此疾确实未到药石无灵的地步。正如这位公子所说,就与此处接壤的南蛮春夏多疾疫,只是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热疫就像寻常风寒发热一般,并不危及人命。”
曹胥正燃起希望,又听他道:“只是,南蛮与大魏向来不睦,这药方我们怎能知晓。”
此话不假。南蛮与大魏自上而下都不对付,两方人在路上看两眼都能打起来,如今两方更是剑拔弩张,即使去求,他们也不会告知药方。
众人都陷入沉思,最后魏尧道:“天无绝人之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闻言,宁清抬头望着他,见他深思的样子,仿佛也在思索什么。
次日一早,宁清起身出去时便觉得不对,他四处找遍,依旧没发现朱御的身影。朱御往往起得比他早,今日难不成还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