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与费添相视一眼,同时加快了步伐,无视了林荣在后头的鬼吼鬼叫。
夜里,宁清由于积食,到了二更天才睡下,刚睡下不久,便听见屋子里恍惚有翻动物品的声音,虽然动作极轻,可在静谧之中显得分外突出。他还为睡熟,一听便精神起来,缓缓睁开了眼,见到有个人模样的轮廓在黑暗中行动。
月光入户,桌子旁有片地方被照的明亮,宁清睁着眼不出身,静静等他走到亮处。可那人刚踏进亮处一步,便仿佛感知到视线一般,猛然抬头,与宁清对视一眼。
在那人转头逃跑的同时,宁清从榻上跳起来,穿着鞋喊道:“来人!抓贼!”
安国公府的侍卫都是精兵,从子时起十五人一班,每时辰换班在院子里巡逻,算得上是固若金汤,想不到竟有贼人想不开要闯这里。
宁清取外袍的功夫,门外已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打开门,侍卫总领陈春峦迎面走来,他后头带了几十个明火执仗的侍卫。
陈春峦跪地请罪道:“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
宁清摆了摆手:“这个稍后慢慢再说,派人抓了吗?”
“是。属下半炷香前便发现院中有异,正带着带追查,不料那人竟到了公子屋里。一听公子发话,便立刻派人追去了。”
宁清颔首,复问:“你可看到人?”
“没,贼人身手敏捷,属下只看到了背影。”陈春峦低着头,看得出很是懊恼。
“起来吧。”宁清宽慰道,“陈总领不必介怀,先抓到人再说。”
“是,属下也带人去追。”陈春峦留下五个人保护他,带着剩余的人都追人去了。
被这一闹,方有的睡意也全然不见了,宁清穿好回屋穿好外袍,让人将大厅掌灯,坐到正厅中等候回话。他想不明白,为何有人又来安国公府偷盗?家底虽丰厚可实在没这必要,帝都中官宦人家钱财万贯者不计其数,难道还看不上眼吗?
贼人刚进国公府就引起了侍卫的察觉,方才就算他没发觉,也不过是片刻耽误,这样情况下,偷金银珠宝只怕锁都未撬开,人便先被抓了;若偷别的,又会是什么促使他们以身犯险?即使是碰上缺心眼的贼,看中金银珠宝,为何不是去库房,而是来寝屋呢?偏偏是魏尧不在府中的时候,若是他在,只怕贼人压根进不了屋,还隔着十步八步便被发现了。
魏尧出征去南疆人人皆知,贼人似乎是趁此良机,一进府便直奔屋子来,屋子,屋子里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