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承道:“他这是做给我看的,让我及时收手,莫要再插手这件事。”
“信戳一事属下也问了些人,都说不清楚来路。如今才刚开始,幕后之人已按捺不住,若再查下去,恐怕会危及大人。”查明真相要紧,可李蒙更担心宁珂承的安危。
“可若真知难而退,我就不是宁珂承了。”宁珂承微微一笑,显然已看淡这些,无所畏忌。他倒是想起另一事,“昨日宁清这孩子看到了这封信,我瞧着他神色有些古怪。”
李蒙惊道:“难不成宁公子也知道这事?”
“我猜想他在南疆调查粮草案时无意中被牵扯进来,或许还是与杜源有关。”
李蒙想起前两天安国公府的事,似乎能说得通,禀告道:“前几日安国公府遭了贼,刑部的黄均正在调查此事,会不会也与此事有关?”
“什么,安国公府遭贼了?”
“是,听说没偷走什么,黄均还差了一拨人调查,不过还未找到人。神出鬼没这一点与放火之人有些相似,若为的是同一件事,即便不是同一人也该是一伙,逃不掉关系。”
宁珂承点了点头,面露愁色:“宁清怎会牵扯到此事。”
良久后,他长叹一声:“从前他跟着太子读书,才华卓越,是一群人里的翘楚,我不喜,后来他流连茶肆酒馆,乐钟消遣,我虽训斥,心里反而松了些。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何苦让他也陷进来,倒不如像寻常世家子弟一般,平平无奇,却活的自在。”
李蒙知道大人这是爱子心切,只好劝道:“公子聪慧,天资难掩,既阻挡不得,不如默默护着。”
安国公府。
昨夜在宁府见到那封残信后,宁清彻夜辗转反侧。他一瞬间起过怀疑的心思,可仔细想想,这其中疑点颇多。首要的便是,如果他爹确实有这封信,必定早就知道其重要之处,怎会有暗室不放,放在书案屉子里。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那封信是别人放进去的,因为外人不知道书房有暗室,才只能放在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正是这点让他确信,他爹与幕后之人无关,大概同他一样在差此事,被人察觉以此为警告。
宁清不免有些佩服起那人的神通广大,那人知道他爹在查此时便去宁府放火警示,怀疑他手里有信,便去安国公府夜盗,这样的底气实在令人叹服。他正想着过两日要不要去宁府探探他爹的口风,外头林荣进来传道:“公子,刑部的江吕文来了。”
江吕文,好像是时常跟在黄均身边的人,他来做什么?
宁清让传,起身去正厅见他。片刻后,江吕文带着一人,笑脸盈盈地进了厅,开口便是恭喜,让宁清一番不解:“何喜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