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与田塍带着费添在院子里巡查,林荣胆小亲近熟人,就紧跟着宁清。
詹桂友出事时独自一人在书房,他平日勤于公务,书房时常灯火通明,且不喜外人打扰,詹夫人对此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当晚有何特别,早早便睡下了。据下人小梦讲,子时未到,她进书房换了壶茶水,詹桂友便让她下去歇息,直到第二日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宁请打量着书房,不想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听罢问道:“这么说,那个下人是府中最后见到詹武司使的人?”
“是,不过她确实不知道更多了。下官查问过,她是从小伺候詹夫人的陪嫁丫头,在詹府也待了十几年,是老人了。听下人们说,詹武司使为人宽厚,对下人亦是友善,小梦又是一个弱女子,想必无法用那样的手段杀人,下官不觉得会是她做的。”
“嗯。”白定光所言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只是目前有一事令他好奇,宁清问道,“詹武司使究竟是怎么死的?”
从始至终,白定光都未直接提及詹桂友的死因,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其中的避讳。
白定光为难了片刻,叹了声说道:“詹武司使是被人掐断舌骨,从背后勒死的,只是有一事奇怪…第二日被发现时,他是双目圆睁、唇角溃烂出血的死状,嘴唇都紫了,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魏尧也觉得古怪:“既然要勒死,又何必多此一举下毒?”
“下官也是想不明白这点,且仔细检查后,并未发现毒源,因此搞不清这毒是何时何地下在何处的。”
宁清问:“仵作验过尸体,知道是什么毒吗?”
“是水银。”
宁清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新奇:“以水银做毒,这倒是不常见。”
宁清转了一圈,该翻的地方想必白定光都派人翻过了,他也随意看了几处,没有可疑之处。
魏尧见到宁清对自己摇了摇头,知道没发现什么,便将注意换了个方向,问:“除了詹武司使,似乎还有一名武备监失踪了?”
白定光应道:“是钟晖钟大人,开国后,陛下特意钦定的五名武备监,钟大人便是其中之一,在同僚中声名颇好。詹武司使出事次日,钟大人没来武备所,后来下官派人去他府上,才知道他一夜未归,钟夫人还以为他又留在武备所过夜,等下官去时才知道出了事。”
一夜之间,昌州武司和武备总所两名大人相继出事,要说这其中没有瓜葛,实在不通,只是瓜葛具体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