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添愣了愣,看向前方,哪里还有宁清他们的身影,他恍然大悟,笑道:“有道理,那我们便走吧。”
另一边,宁清与魏尧已经随着人群走了老远,不时回头望一眼,依旧没看到人,不解道:“这两个做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随他们,总不至于丢了。”魏尧往左右望了望,道:“找个酒馆坐坐?”
宁清颔首:“也好,这个时辰前面空地有表演,因而人群都往那去,反而不能好好观灯,我们且避一避。”
他们就近进了一家酒馆,大部分人都赶热闹去了,铺子里并没几个人,他们上了楼,坐在沿街的栏边,店小二上了菜便退下,楼上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魏尧喝了口酒,眼睛盯着街上色彩斑斓的花灯,放下茶杯道:“这样绚丽的灯景,与我从前所见已是大不一样。”
宁清顺着街往远处望去,漆黑的眼中映着各色光亮。
大街两旁每三步挂一大灯,每两个大灯间挂着两个小灯,每个灯的花样都不一样,因而映出的光彩都有不同,两侧花灯顺到远处,似乎看不见尽头。方才说的空地上,喷火耍戏的,卖小玩意儿的摊贩跟人群间仅留出些许空隙,几乎要严丝合缝。这场景看起来有些奇妙,繁华盛景不过如此,处在其中时只觉得热闹,如今远远看着倒有些不真实了。
宁清回过神,轻笑道:“你也是奇怪,明明是你说想来的,怎么又来这喝酒了。”
魏尧笑了笑,拿起酒杯凑到嘴边:“我只看看,并不喜亲自去赶热闹,坐这看也是一样。”
宁清似乎能明白他所言。
百姓能有这样的繁华安乐,魏尧功不可没,其实有时候任何赏赐嘉奖,都比不上这么远远看一眼所带来的满足。
宁清端起酒杯凑到他面前,笑道:“你我经历了不少事,还少有闲情雅致坐在一处这样无忧无虑。”
魏尧勾着嘴角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而后一饮而尽。
许是气氛恰到好处,魏尧说起了自己从前的事,何时去了北疆,怎么遇到曹胥、萧远……断断续续的将北疆七年说尽,风平浪静,甚至有时还能见到他嘴角带着笑。宁清心里却有些泛酸,他问:“昭倬,你怨过吗?”
魏尧微怔,随即笑着饮了一杯:“从未。”
宁清看着他的脸:“你是大义凌然,为民谋福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