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从前那些烟雾迷惑便豁然开朗了。
这二十几人中,有六七人都是祥丰五年的进士,除此之外后来渐渐加上的那些,官位都不大,可多是位卑权重的地方要职。其中杜源本可以留在帝都,却自请外放去了荥川,詹桂友去了昌州做武司使,还与徐漾等勾结一处,做着贩卖硝石的生意,刘平则留在帝都,坐到了户部尚书,主管的粮草还与荥川有关,这丝丝缕缕,真是好大一盘棋。
真是细思极恐,宁清不得不佩服丁崇安,深谋远虑,玩弄权谋至极,怕普天之下难有人能与之抗衡。
他能想明白这些,朱御这些日子怎会参不透,他道:“丁崇安此人深不可测,父皇还如此宠信他,若不尽早除掉,定后患无穷。”
宁清颔首,他想到一事:“若他是幕后之人,那朱漆虎纹戳便是出自他手,这是北狄的东西,再加上之前那些没了的硝石,他和北狄的交涉应该不浅。”
“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让人去查了,如今周遭都不安稳,原先一向与之相安无事的东夷也整出幺蛾子,看来北狄王按耐不住了。这事一时半伙儿难有结果,你明日还要与魏尧去湟州,一切小心,我这要有什么消息定尽早告知与你。”
朱御又嘱咐了几句,宁清才离开东宫,带着沉重的心情,仿佛多年未消的郁结堵在心口。
回府后,魏尧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宁清便将这些事都告诉他,他听了也沉默良久,而后道:“人在暗处不好对,如今他浮出水面,好歹有了防范的方向。我让赵旻留在帝都协助太子调查,我们明日先去湟州将商船一事处理了,待回帝都后再慢慢磋磨。”
如今祥丰帝盯着,湟州是他眼下的心腹大患,趁早解决了此事才好全心全意对付丁崇安。
当夜收拾好行李,次日一早,众人整装出发。
湟州靠海,自帝都出发,水运只需四五日,可因湟州的事,目前海上的客船已经停了,只能走官道,需六七日车程,骑马还能再快上一日,不过魏尧如今与宁清出行多半都是一同乘车,尤其是中秋夜两人敞开天窗后,眼下如胶似漆的很。在外人眼前举止虽无不妥,可依旧让费添和林荣两个叫苦不迭,恨不得少长双眼睛,便不必看他们两人在眼前你侬我侬了。
对此,宁清很是不满:“我们在你们面前已经够发乎情止乎礼,就连手都不怎么碰,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荣屈服自家公子的威逼利诱,不敢反驳,费添就无畏多了,直言道:“你们是不动手动脚,可你们那眼神,三不五时的让人看得发毛,仿佛下一秒就要赤身裸体肉搏一场,比起直来直往,欲说还休更吓人好么?我说兰誉兄,你们也别忍着了,晚上同处一室时多温存几次或者实在不行,我们中途停车找客栈歇脚,再不济,我们下车,容你们自便也成啊。”
林荣很想附和叫好,无奈他惜命,只能憋着,默默在心里摇旗呐喊。
宁清被他这露骨的话语说得有些脸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害了臊:“你这脑袋里都是些什么,我们就是单纯的目光神情交汇,就是你单纯想多了。”
费添一副显然不信的样子,悻悻道:“我看你们的目光不是单纯交汇,是恨不得替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