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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依茜便低头不去看那个人的表情,握着托盘的两侧,像还有一分钟就要跨年结果还有八百字没说的主持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谢你,中饭很好吃,希望今天之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吧,你不要介意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袁依茜冲对面点头,端着盘子逃似地离开客厅,打开门跑回自己的家。

她突然庆幸两家离的很近,这样她能赶在腿软之前就蹲坐在玄关口。

袁依茜倚靠着门,缓缓下落,空碗托盘放在地上。

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女主角在这个时候应该心绞痛到抱着膝盖痛哭流涕,哭花的眼妆从脸颊滑落。

所以她也要哭吗?

可她的鼻子一点也不酸,眼睛也只有假睫毛快掉落的难受感。

“嗯……”袁依茜再盯了半分钟天花板,拍拍屁股站起来,“粘个假睫毛吧,待会还得见团团。”

她撑起自己的身子,走进卫生间。

在看到镜子里那神色并不可以称之为“轻松”的自己时,她的心才感觉到绞痛。

扶在盥洗台边缘的手从指尖开始泛白,用的力仿佛要把整个台子捏碎。

袁依茜看着水滴一滴一滴地掉进水管口,那个洞口像是漩涡,将世间纷扰的声音吸尽,但好像把她漏下了。

她深深地吸气,又呼出,暂缓十几秒之后,她终于抬头,摆弄自己的假睫毛。

只不过手是抖的。

经过十几次失误,终于重新粘好假睫毛,就在她轻松下来时,门响了。

袁依茜那颗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脏又开始疯狂地跳起来。

她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第一句话,林昼就给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