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今日叫我过来所谓何事?不必绕些无用的弯子,直说了吧。”
沈老夫人的额颞跳了跳,她最是看不惯沈如娇这般态度。
自从大房两口子没了之后,这沈如娇就成了刺猬,逢人就竖起一身的刺,扎手得紧。
可为了她的梦儿,即便是再看不惯,沈老夫人今日也得忍着。
否则梦儿的婚事就得泡汤了!
沈老夫人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只是她心里头厌烦沈如娇,硬扯出来的笑透着七分虚伪三分敷衍,十分不真切。
“娇儿,我好歹是你的祖母,就算祖母之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这个老太太记仇吗?来,到祖母身边来坐着,让祖母好好看看。我们娇儿成婚之后,就没来跟祖母说过几回话。祖母这心里啊,其实是惦记着娇儿的。”
沈老夫人这反常的亲昵态度让沈如娇后背的寒毛全部立了起来。
她长这么大,祖母就没这般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过话,更没叫过她“娇儿”这么恶心的称呼。
沈如娇不但没往前,还倒退了几步,脸上满是警惕之心,“祖母您还是有话直说吧,您向来瞧不上我,倒也不必如此委屈求全。况且,你想要求的事情,我也未必会答应。”
沈如娇话说的相当直白又不客气,沈老夫人脸上有一瞬间挂不住,依照以往的脾气,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还是一旁的沈如梦紧紧握住老太太的手,才将她翻涌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沈老夫人咬了咬牙,将嘴角又扯的更开了一些,仿佛半点儿没将沈如娇的无礼放在心上,纯然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看着她道:“娇儿你这孩子,话怎么能这么说?咱们总归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难不成牙齿跟舌头打架还能伤了和气不成?”
二婶姚氏也立即附和婆母的话道:“说的是呢!娇娇你从前一向是最孝顺懂礼的,你祖母年纪大了,有时候想事情许是不够周全,可你作为一个晚辈难道还要跟亲祖母记仇吗?总归是该孝敬着些……”
沈如娇忍住没翻白眼,直接打断姚氏道:“看来二婶这个月的银子是够花了,如今圣上推行简朴之风,不若从今日开始,咱们沈府上下各个院子里头的花销都减半,您看可好?”
一听要裁减每月份例,姚氏脸色直接变了:“还减半?!如今每月不过就那么几十两,已经过得紧紧巴巴,你若是再减,岂不是要我们二房喝西北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