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沈如娇听到耳边一声轻唤。
“娇娇。”
带着几分无奈,以及无尽的宠溺。
穆衡唤了这一声之后,怀里一直梦魇着的沈如娇安静了下来,乖巧又柔弱地躺在他的怀里。
白日里,穆衡被沈如娇拒之府外之后,他一直看着马车消失在门内,才带着暗卫们离开。
穆衡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顾府,去见顾知涧。
前两日,明王苦寻不到的王管事,已经被陆聿行暗中随着商行的货物一并运到了京城之中。
陆聿行将人带到他私宅的密室之内,都不必用刑,那王管事便秃噜了个干干净净。
不但详细交代了明王这些年在各地的产业、矿山以及冶铁坊,他手上还藏有一份账本。
随便拿出两样,都是谋反的铁证了。
除此之外,王管事虽然不知明王手上多少私兵,但他鸡贼又狡猾,知道跟明王手底下做的都是掉脑袋杀九族的事儿,可不能不防备着些。
因此他从每次运送银两和辎重粮草的路线里,猜度出一二。
除了穆衡查到了私兵,在蓟州、禹州、忻州三地也都藏有明王的私兵,若按照那王管事所言,每年送这三州的辎重粮草银钱,起码还有二十五万的兵马。
而这三州,正好对京城形成包围之势,进能直捣黄龙,退又能将整个大兴的舆图一分为二。
穆衡听完顾知涧向他汇报的这些事,冷笑一声:“他倒是胃口不小,这些兵马绝非一两日之功,只怕我这个弟弟,早就有了反心。”
他都能察觉到的蛛丝马迹,他一向看重皇权又多疑猜忌的父皇难道真对明王这些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怕是正因为察觉了明王暗地里的动作,才这样急匆匆地将自己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