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看着即便闭着眼睛脸色也愈发难看的父皇。
“又何必在意名正不正言顺不顺呢?”
说完,穆衡便起身离去。
穆谆却睁开了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很是气愤。
太子方才话没说全,但意思穆谆听得出来。
无非就是说太子与沈家女并不在乎旁人流言蜚语,今日跟他求旨也不过是要个锦上添花的体面。
就算是被人诟病沈家女的后位得来不正,那后位也依然是沈家女坐着。
至于事实如何,谁也不敢端到台面上来说。
端不到台面的言辞,便都是捕风捉影的造谣生事,只要重典以治,自然会烟消云散。
而且史书从来都是胜者书写。
穆衡若想,大可让手下的翰林们着作立传,在全国赞颂沈氏之功与德,届时即便有逆耳之言,在一片赞美之中,也不过零星罢了。
穆谆听得出来穆衡的话外之音,跟在穆谆身边多年的李成安自然是也听得出来。
他劝道:“陛下,您跟太子毕竟是亲父子,又何必跟太子为了这一点小事置气? ”
穆谆重新闭上了眼睛,疲倦道:“父子?你看他可有半点将我当做父皇的敬重?”
“那沈氏女有好颜色,太子年轻,见色起意实属正常。陛下若能退一步,允太子收了沈家女,不过只能予沈家女侧妃之位,太子仁孝也不好接着忤逆您啊。”
穆谆虽然这么多年没见过穆衡,可他看得出来,穆衡肖似其母,当年先皇后也是这么个性子,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明知会撞南墙也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