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温柔也被永远的定格在了方寸之间,她的妈妈执意跟她把照片留的是彩色,而不是黑白,她也跟叶小露一样,始终是不肯相信杨惠和已经故去了的
谁能相信呢?他们四个人都不信,谁能不信呢?现在墓碑就在他们的面前,灰色的碑,雕刻的白色的字,“爱女杨惠和”五个字端端正正,大大方方。
迟逾一直仰着头,看着天空发着呆,桔梗花被他拿在手里感觉快要脱落。顾塬接过了迟逾手里的花,同自己的合并在了一起,弯下腰放在了她的墓碑前面
“塬哥,下雪了。”迟逾的声音带了几分苍凉,他依旧望着天空,伸出右手去接雪花,可雪花却从他的指缝间悄悄溜走,连一点余地都不肯给他留
“是啊,下雪了”顾塬也感叹了一声,看着天空的方向,雪花盘旋而下,像无止境一样,但是却又很快湮灭
“人的生命也像这雪花一样脆弱吗?”迟逾目光定定的看着顾塬
“是的,人的生命很脆弱,但是你要知道有很多人都是爱你的”顾塬对着墓碑说“你现在知道了吗?”他是对着墓碑说的。
雪越下越大,迟逾临走前在墓碑前放了好几颗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你第二次,如果在哪里也很苦,就多吃几颗糖吧”迟逾在心里对她说,临别最后一眼,极深,迟逾似要把杨惠和的脸镌刻进脑海里。
两个人出了南山公墓,却是一句无话。
顾塬把迟逾的手与自己的十指相扣,拉着他面对面的对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有想过自杀吗?”
迟逾沉默了,顾塬捏着他的手紧了紧,“你很想知道吗?”迟逾问他
“对”顾塬坚定的点点头
“想过”迟逾吐了一口气,连带着顾塬已经想到的两个字一起吐了出来,在冷空气中氤氲升腾,旋转飞跃,然后与大气同归于尽。
“为什么?”
迟逾笑着摇了摇头,“太绝望了。”
顾塬的心都凉了一半,他不知道迟逾如果不在了,那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继续和他爸冷战着,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看着叶小露陈非凡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自己依旧在回忆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