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塬自己一个人安静了一会心情就平静下来了,转过头看一眼迟逾。迟逾看前面估计看呆了,要不是他睁着眼睛,旁边这么久没动静,顾塬还以为迟逾睡着了。迟逾已经十七了,还有几天就是十八,自己也是,顾塬生日跟迟逾相差就一天,也快到了
但顾塬觉得迟逾已经长开了,他们这个年纪的同学,多的都是木讷的戴着眼镜的书呆子,一大片看过去都觉得不分彼此面目模糊。还有一部分就是头发五颜六色骑着鬼火小闪电不要命的在街上飙车的鬼火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顾塬总觉得在一中没怎么见过特别好看的男生,除了迟逾
可能是爱屋及乌吧
顾塬看着迟逾的侧脸,轮廓清晰立体,跟他画的雕像的素描一样,感觉光打在他的脸上,都跟素描似的,黑白阴影分明,尤其是鼻梁高挺流畅,还常年带一份眼镜都没给压塌了去,可见造物主有多偏爱他
顾塬定定的看着迟逾的脸颊,猝不及防凑过去嘬了一口,迟逾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看向他“好了?”
顾塬点头,“好了”语气有点儿淡,迟逾也没指望他现在就能恢复过来插诨打科的德行,伸过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跟本人形象严重不符,脸可真的是软。迟逾没忍住,又捏了两下
顾塬偏过来头,跟他对视,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幽怨,就这么看着迟逾,看的迟逾都不好意思了,只能眼神飘忽的收了手,完事儿心虚的抹了抹鼻尖,好像刚刚那个人是别人一样
“你把我当娃娃呢你”顾塬右手在迟逾大腿上停留了一下,找准一个稍微薄一点的位置,把他的大腿肉轻轻拧了一下,这是他对刚刚被倏然间捏了脸的报复,他不是君子,顾塬他睚眦必报
“哪有”迟逾一脸无辜的摊着手看着顾塬“哪有把你当娃娃,你明明就是娃娃,身上还香香的”说着就往顾塬身上靠,把脸埋在顾塬的颈间,整张脸都被埋了进去,顾塬都感受到来自他鼻子和唇的热息了
顾塬低头一看,自己被拉着紧紧的拉链什么时候被他的咸猪手给拉到了脖子一下,正好便宜了他把脸埋进去。迟逾猛吸一口气,顾塬霎时便觉得脖颈间的温热都被他给吸进鼻腔里去了,跟聊斋里的狐仙吸书生精气一样
“你起不起来?”顾塬声音恶狠狠的,迟逾知道这是他威胁他呢,他偏不抬头,“我就不我就不我就不”这下更好了,连幼儿园小朋友的小奶音都给被逼出来了,脑袋还埋着一直晃悠,跟真小孩儿有什么区别
顾塬没办法,也不能真的下手处置他吧
“你这是在撒娇吗迟逾同学?”顾塬把下巴搁在迟逾的头上,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细又软,比得上四五岁的小孩子的细软毛儿了
“我没有,我只是懒得动”顾塬对于这个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撒娇行径的小同学很没有办法,小同学把他给拿捏的死死的,没有办法了,顾塬任由他就这么埋着。不过迟小同学还是有一点儿良心的,比如他右手摸索着顾塬的拉链把他的拉链给拉到刚好能放下他脸的位置了,碰巧顾塬一低头,差点被拉链夹到下巴肉。
顾塬不由得暗叹一声好险,也只能暗叹一声了,免得让他知道了又要自责。
回到桥头车站也没有多晚,才下午两三点,刚一下车顾塬就拉着迟逾去了对面的小超市里,迟逾被他拉着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总不能是对他的“打击报复”吧?据他所知,顾塬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