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鹟抬眼,那张脸他还是有些印象,那年魏姬出嫁,他与兄长姜赤鸢亲自送亲到栖鹏,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姜青鸾,女人一身玄铁铠甲,神采飞扬,不可一世。身边一众魁梧蛮族将领,而他们却甘愿为姜青鸾肝脑涂地。姜玄鹟以为,王者自当如此,而他妄取而代之。
不过造化弄人,取代姜青鸾的却是自己性格软弱的哥哥。
“逆贼。”
“逆贼?”姜青鸾嗤之以鼻,自从打回了符国,倒是经常在战场上被这么骂。
“逆贼,”姜玄鹟冷眼看着姜青鸾,再次说道:“你已经被废,不是逆贼是什么?”
“逆贼怕是你兄长吧?”姜青鸾说道:“不过怕他也背不起逆贼之名,如此软弱之人,也只是他人案上的鱼肉。”
“至少我兄长还在王坐之上。”姜玄鹟道:“你却只被奴隶奉为王。”
“奴隶也是我的子民,若你、你兄长为奴,也得唤我一声君上。”姜青鸾微微勾起嘴角,这女人一旦认真起来,那微笑已无阳光之暖,只有寒冬之恶。
“那不如杀了我!”姜玄鹟猛得站起冲到牢门边,他狠狠的盯着姜青鸾,而对方的眼睛里却视他于无物,他与姜青鸾乃一脉相传,都是先先帝的子孙,常以自己血统为傲,若是被贬为奴,他无法承受这样的耻辱。
“为什么要杀了你?”姜青鸾退了一步,像审视牢中困兽一样审视着姜玄鹟,接着道:“你若是明日站在城门之上,说你以归顺于孤,那就饶你不死,若是孤拿下栖鹏,也可饶你父亲不死。”
“做梦!”姜玄鹟道:“我姜氏子弟,只可战死,不可投降!”
姜青鸾看着眼前这少年公子,可真是细皮嫩肉,自己也是有所盘算所以才未对他用刑,没受伤得人可不配谈战死。
“你迎你堂姐归国,可不算投降。”姜青鸾好言道:“你知道我用兵如神助,就申县那些将领,有谁是我的对手?”
姜玄鹟这次闭上了嘴,这点他还是认同的,姜青鸾在对阵之上尚无对手。
“或者你给我说说,申县之中有多少兵力,多少粮草,主将是谁,先锋是谁,左右将军各是谁?”姜青鸾挥挥手,一旁仆人抬着一小桌饭菜而入,那香气扑鼻而来,让姜玄鹟左右的囚徒也疯癫了起来,纷纷冲到牢门边讨要吃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开口。”姜玄鹟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