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倒学得快。
只见那英挺的鼻间轻哼了一声,“外头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郡主要用?”说着瞥了眼脚边那双莲头绣鞋,眉头更紧了几分,早前念在覃啸阳年幼的份上,对他一再忍让,没想着这浑小子没旁的长进,倒胆大包天觊觎起他的人来。
在大梁,民间男子送女子绣鞋,有一说是存求娶之意,倒不知这女人究竟心里有没有数,竟还要穿上?
“将这些不相干的撤出去,省得殿下看了碍眼。”周双白抱着怀里的人,微微转身,冷冰冰朝门外呆立的二人开口吩咐。
认秋听了如临大赦,忙得福身进来,将那绣鞋连同锦盒捡了出去,拽着呆头呆脑的润夏一齐退下,临了倒也没忘了将梁淑甯寝殿的门关了个严丝合缝。
梁淑甯张张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眼瞧着自己屋里的人把自己这个主子卖了个干净。
如今两人独处,又抬眼瞧了瞧眼前这个“人牙子”周双白,气得头偏转到另一边去,大有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架势。
“怎么,因是覃啸阳送的,你舍不得了?”周双白脱口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透出一股酸味。
“对,没错,这是小覃的心意,我就是要留着,你凭什么管?”梁淑甯显然忘了自己还在别人怀里,下意识反唇相讥的毛病真的该改一改。
这不就正被周双白抓了把柄,“凭我是你夫君。”那神情阴晴不定,说完一句就闷不作声,搂着人就要往幔帐深处去。
梁淑甯身子一挨着褥子,便一个闪身往榻里挪去,却被他用身子彻底堵住了去路,大掌一把捞过她的赤足,放在手心里轻轻揉弄。
雪团似的足配上玫色丹蔻,像开到荼靡的山茶一般,晃得周双白眼热,那小脚淘气过头,蹬了他两下。
恰好被她蹬了一脚于小腹,这下可不仅眼热了。
“无赖,我没杨念姑娘那副好性儿,不欢迎你来。”梁淑甯看到那眼底晦明变幻的火光,心里一虚,明明说着狠话,语气却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见她吃醋,周双白才终于笑了,满不在意地将外袍褪了去,丢在地上,人又挨近了几分,倒有些可怜兮兮地,“分明是殿下口谕传微臣来近身伺候,双白哪敢不遵?”说起“近身”二字,男人的胸膛就势又近几分,教她愈发听清那声音又轻又哑,像团棉絮搔得耳根子直发痒。
他挨得这般近,又教梁淑甯想起那日在画舫的事来,整个身子红透过去,像是煮熟的虾子,“我何时传你了……”自知与周双白扯皮注定吃亏,改口道,“那我若是命你立马出去呢?”轮到这句已是气势全无,强作镇定罢了,她想起身上的胸衣一早被解开,里头乃空无一物的,如今留他两人独处,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到时候若被他看出异样,定是要倒打一耙的。
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狐狸,接连几次,愈发知道想那些刁钻的“法子”来惩治她,她总归是要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