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如季老丞相,现在的境遇能比这位性命难保的太守好多少呢?
我口中饮下美酒,眼睛顺着敞开的窗子向外看去。
这座清平阁是太守府最高的建筑,从此处的窗子向外看去,能够看到夜晚的宛城。
那里一片死寂,没有一点灯火。
宴会厅内灯如昼,穷奢极欲,宴会厅外寂静无声,饿殍遍地。
死寂和辉煌,奢靡和饥饿。
当太守看过来的时候,我对他敬酒。
这可真是一个狗娘养的世道。
徐玉阙诚不欺我。
我哑然失笑,酒杯被敲在案上,杯底裂开缝隙。
“李大人,怎么了吗?”太守的笑容依旧和和气气,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
在美酒从破碎的杯中漏完之前,我饮下杯中之物,直奔主题。
“太守大人啊,我看了又看,总感觉今晚的宴席好像还少了一个人啊。”
太守夹了一片肉,一口吞下,他询问我。
“是少了季大公子吗?”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我拍着脑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太守细细地嚼着肉,肉末在他牙齿之间辗转,被碾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