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以后,他们被下放到地方,仗着自己曾经的功勋,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成为了季老丞相口中的恶霸与污吏。
我与并肩作战的同胞战友们,走上了无可救药的贪污。
我的背后有季清贺与徐玉阙的情报网,他们的所作所为我早就知道,但我又能如何?
在将近十载栉风沐雨的征战途中,我们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还会因为这些事情把他们送入地狱不成。
所以只能视而不见,装疯作傻,能瞒住一时是一时。
所谓政治,在我看来,不过是正着治理也行,反着治理也可,特权阶级的存在与贪污腐败的存在就是其中较为反动的一面,但只要能维持政局的稳定,将底层的声音压下去,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只要能将那些百姓和反对者的声音压住,传不到老丞相和主子这两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耳中就可以了。
用高高的城墙与表面上的繁荣懵逼他们的耳目,将粉饰过的奏章和报告呈递到他们眼前。让他们一个以为自己的改革完美无缺,一个以为自己的国家一日千里。即使偶尔出了一些差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弊端缺点都是“九牛一毛”的,不值得大范围的普查和大刀阔斧的改革了。
这种蒙蔽不过权宜之计,我也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捅出来,不过我不着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字——拖。拖到老丞相老死或者主子病重,只要拖到那时,就算这件事炸雷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谁会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户部尚书把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现在,主子正愁一个收拾我们的理由,老丞相也刚刚从大刀阔斧的改革中腾出手来。
局势危矣。
下朝以后,我回到官邸,想要找魏柯辛商量下一步的政策,可我回到官邸的时候没有看到魏柯辛,反倒看见了又来霸占我的桌子的季清贺。
他将脚敲到我的桌上,脚下压着我写到一半的公文,把玩着我的毛笔,心平气和地跟我说:
“你回来晚了,就在你上朝的时候,季老丞相已经派人把清档房的公文都搬走了。”
都察院的公文卷宗里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这些东西必须逐步发酵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现在这些要命的玩意被一起放出来,鬼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