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无言静默着,直到导演喊“卡”。
听见叫停,盛帘招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放开他的手站起来,退开几步距离靠到了墙边。
时舟摇也从情境中回过神来,余光看到了隔着几步之外的人。
这时他反应过来,是自己多想了。盛帘招突然多出来的举动大概是当时入戏了顺势而为,导演一喊停,马上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也对,盛帘招是多专业的演员,戏里戏外自然分得清清楚楚。不像他,拍着戏还总能联想到些不该想到的事。
李导在监视器后面又看了遍刚才那段,喊他们准备下一条。
时舟摇保持着靠墙的姿势没动,手心传来的刺痛愈发明显,一下一下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疼得微微呲牙,低头看了眼手掌,倒是没往出冒血,但被划开的一道口子红得很刺眼。
这时突然听见对面上方淡淡的声音传来:“你不去处理一下么?”
时舟摇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片刻抬起头,正对上盛帘招微蹙着的眉眼。
时舟摇把右手揣进上衣兜里,没再露出那道伤口:“不用了,拍完再说吧。”
盛帘招没再说话,摄影师调好了镜头,李导那边又喊了让准备开始。时舟摇调整好呼吸,继续摆好姿势。
盛帘招又走过来,像刚才那样在他面前蹲下:“拿出来。”
“什么?”时舟摇怔了怔。
盛帘招看了他一眼,没再解释,而是直接伸手轻缓地又把他那只藏进衣兜里的右手拉出来握住。
对方手指的温度传来,时舟摇闭了闭眼,偏过了头去。
真是好笑,明明知道是在拍戏,明明这么久都过去了,明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触碰,刚才那一瞬间他却听到了自己的心怦怦跳动的声音,在幽暗寂静的巷道中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