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词没卡过壳,情绪几乎没出过错,比其他人都到得早一些走得晚一些,就连一向苛刻的李导都有意无意夸过他好几回。
上次雨景的动作戏因为时舟摇体力不支卡了好几回,拍完后他给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们道了几回歉,说整个剧组因为他耗费了大晚上时间。李导反倒骂了两句什么破动作设计,搞这么复杂演员受伤了怎么办?
时舟摇在剧组很招人喜欢,可他更多时候是一个人坐着看剧本或者玩消消乐,以前爱打游戏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整天只玩消消乐。
他变了很多,盛帘招垂眼看着时舟摇微红的侧脸缓慢地想,以前那个无所畏惧的少年变得不那么自信了。
刚才也是,他分明演得很好,现在是他在带着自己入戏了。
莫宇白没送他回去,把他抱进卧室,让他住了下来。
陈路睡着后,莫宇白洗漱过后也走进卧室,在陈路身边躺了下来。
陈路这会儿真的睡着了,脸对着他的方向侧身睡着。莫宇白一开始躺平,后来翻身朝向陈路,静静看他的睡颜。
莫宇白不喜欢拉窗帘睡觉,完全的黑暗令他不舒服,只有清冷的月光才能让他感受到一点活着的滋味。
在黑暗里行走的人,连月亮的微光都视若珍宝。
月光照在陈路的脸上,描摹出脸的轮廓。莫宇白不自觉地缓缓伸出手,想轻轻触那脸颊。手抬了又落,伸了又缩,最终落在他搭着的被子上,仔细掩了掩那被角,也合眼睡了。
此后两个人就这么过了一段日子,莫宇白默许陈路的出现,默许他每日给自己送饭,默许他偶尔来到他家。但他从不过界,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看着陈路的身影。
日子平静如水,这边的岁月静好与警局风云暗动的剧情交织进行,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掩藏着滔天的骇浪。
挠不挠得到观众的心不知道,肯定是挠到李导的心了,这段很快就过了。
“小时,”拍完后李导走过来笑着叫住时舟摇问,“刚才陈路是真醉了还是没醉?”
时舟摇转过身来想了想,他知道李导要的答案是什么,演员入戏时最好的状态是和角色融为一体,不掺杂任何客观审视地入戏,也就是说刚才在演时,时舟摇应该分不清自己是醉了还是醒了,因为连陈路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