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慰。”盛帘招说,“听话,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

时舟摇定定看着他,虽然脑子此刻一片混乱,但还残留有一丝的清醒,这一瞬他觉得盛帘招好像什么都知道。他车祸这件事一直瞒得很好,连一些关系亲近的好友都不知道,盛帘招更不可能知道,他也绝不可能主动把这事告诉他。

他受不了那些眼神,更无法想象盛帘招知道以后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同情么?对一个旧情人的同情?

亦或是其他?

毕竟那时刚半年前他们才互相说了狠话,还在气头上,盛帘招或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

三年后的重逢又为什么要用这种事讨一个并不希望也没有必要的同情?

当他定了定心绪再一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盛帘招一定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就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平静了。不论他会出现哪种反应,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略微松了口气,紧绷的思绪一松懈,酒劲就又顺着大脑爬了上来,他有些难受地把头靠上了树干。

盛帘招把他的头扶到自己肩膀上,远远看到一辆黑色保时捷开了过来,缓缓停在了路边。

盛帘招把时舟摇抱起来,走到后座开了门,弯腰把他放到座位上,又伸手探过安全带给他系上。

系安全带的时候时舟摇微微动了动头,半睁开眼含糊不清地低声说:“不要酒驾。”

盛帘招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随后“嗯”了声,声音不自觉有些哑:“好。”

然后他绕到另一侧车门坐进去,对司机说:“回我家吧。”

“不回酒店么?”司机问。

“嗯,今天先回家。”他靠上靠背,侧过脸看时舟摇闭着的双眼,想了想又道,“走快点儿吧,我怕后面跟了人。”

“好嘞。”司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