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帘招应当是听见了,但没说话,放开他坐了起来,探身在茶几上摸过来什么东西,过一会儿只听见“咔哒”一声,烟的火星隐隐约约亮起来。
时舟摇闭上眼睛,然后听到盛帘招呼出口烟气,说:“想什么?”
“你问我是不是根本没想重新在一起,我想的,一直都想。”
盛帘招很轻地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不重要了。
然后他拿起空调遥控调高温度,捻灭了刚吸两口的烟,拉起掉在地毯上的被子盖在时舟摇身上,之后隔着被子抱住了他,又去找他的嘴唇吻上去。
这个夹着些许烟味的吻没有那么凶,很温柔,像以前一样,慢慢耗费着他的理智。
结束后盛帘招吻了吻他的眼皮:“那以后不要表现得像在补偿我一样了。我不需要,我们谁也没欠过对方。”
时舟摇有些缺氧,头埋在他颈窝喘息。
盛帘招长长呼出口气,手臂收紧,隔着被子给他揉捏腰:“分手那之后我仔细想了很久,那时候我们都有错。最开始我没想过这些问题,一直到半年前再见面的时候我都还觉得这件事让我想不通。后来我才发现不是的,你变了很多,你一直在变,只是那时我从来没注意到。我总是对自己和有关自己的感情太盲目自信。”
盛帘招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喘了,便把被子揭开一点,自己也躺了进去,在黑暗中面对面对视:“你变了这么多,有很多原因,有些你愿意说,有些我能看出来,有些你不愿意再提起那就不提,我不逼你揭伤口,我等着你一步步走过来好不好?”
时舟摇“嗯”了声,胳膊回抱住他的腰:“那抽烟是怎么回事?现在能和我说了吗?”
盛帘招这会儿开始显得漫不经心了,低头亲他锁骨和脖颈的皮肤,边说:“刚分手那段时间抽得很凶,后来好一点。我跟你发完火那天晚上买了盒烟,第一次觉得尼古丁是这么让人上瘾的东西。”
时舟摇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酸涩,盛帘招只说了那个晚上他冲他发了火,却没提到那天晚上是因为时舟摇先说要分手。
时舟摇还记得盛帘招要出院的前一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他在医院住院楼下站了很久,拨通了那个许久没联系的电话。
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盛帘招的声音起先似乎有些惊喜和惊讶:“舟摇?”他说,“你在哪?”
“在店里。”时舟摇说,“刚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