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摇往他那边挪动身体,靠在他身上,做好认真听的架势,把一杯酒喝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耳边很快响起口琴声,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口琴有些音吹不出来,发得断断续续,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什么歌。在贝加尔湖边听《贝加尔湖畔》,他再想不到比这更美好的事。

时舟摇小声地跟着唱,唱了一会儿声音渐渐低下去,等到一首歌吹完,他已经靠在盛帘招身上困得睁不开眼。

“哥,我想睡一觉。”他说,声音低低的。

“嗯。”盛帘招放下口琴,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睡吧。”

时舟摇睡着的时候眉心没再蹙着,舒展着,像只找到暖窝的懒猫。

盛帘招拿过他旁边放着的酒杯,慢慢喝尽杯中的酒。他看着远处彻底升至湖面上方的太阳,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来。

他已经记不清他们刚相遇时的很多事情,但自动心以后的每件事他却都清清楚楚记得,包括为什么会喜欢上时舟摇。为什么?又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的?

可能是从高中那年的那个生日开始,分明上午还在气头上的时舟摇晚上拿着一个蛋糕出现在他面前,露出一排整齐白牙的时候。

所有情绪在一瞬消解,心腔猛烈地跳动了几下,他就那么怔怔看着时舟摇。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跳过,他想。

时舟摇以为他气还没消,便和起哄的高铭他们拆了蛋糕,插好蜡烛关上灯,唱完一首生日快乐歌。

“别生我气了。”时舟摇说,“许愿吧哥。”

蜡烛还在燃烧,盛帘招没有许愿,隔着跳跃的火光看他的眼睛,问:“你还生气吗?”

“开玩笑,当然……”

“不生了。”时舟摇玩了回大喘气,说完发现很冷,没有人笑,盛帘招的目光还落在他脸上,面无表情地。

他尴尬地摸了下鼻子:“你还生的话那就继续生吧,反正确实是我做得不对。”说完讪讪地去找切蛋糕的刀,高铭和吴宜已经上手要切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