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清脆的少年音自空中响起，巨虎白色虚影动了动，示意江常宁看向林青，“签订本命契约，还有救。”

江常宁沉默地转身，看向林艾。

修炼者自爆，相当于放弃修炼多年的修为。不说失去修为的凡身能不能在爆炸冲击中存活，单说被炸得支零破碎的经脉，就算是大罗金仙都难救。

除非有另一方愿意与自爆者共享元气，否则就是将林青救回来，他这一生也是废的。

林艾看看地上胸膛轻轻起伏的林青，再看向江常宁。

他抿起唇，双手撑起身体，猛地往地上一跪：“求你救他，我是吴家商会副会长。只要你开口，无论何种代价，我都愿意支付。”

几乎是林艾下跪的同时，江常宁迅速避开，而后望向林艾，不算惊讶地问：“吴艾乾和你是什么关系？”

林家商会的几人同时愣住，互看一眼。

林艾长身而跪，他犹豫了一瞬，直视江常宁：“兄弟关系，他是我哥哥，我的真名是吴艾林。”

“果然。”江常宁轻松一笑，上前扶起他，“我刚和你哥分开，他往北边去了，和你擦肩而过。”

吴艾林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潋滟的桃花眼里全是忧色，“您——真的能救林青吗？”

江常宁沉吟一瞬，低声道：“你知道邪道魔修吗？”

吴艾林瞳孔微缩。

“林青凝结元气自爆，就算能救回性命也没办法挽救他的经脉，他也不能再修炼，甚至连炼气期的修炼者都不如。”

江常宁边说边望向旁边面色沉重的五人，“同为修炼者，你们觉得他是愿意死，还是更愿意这样卑微地活？”

吴艾林低下头，他望着林青几近苍白的脸色，内心几番挣扎。

往日林青神采奕奕的模样还刻在他脑中，他不确定林青能否接受以这种方式活过来，活着永远平庸下去。

他做不了决定，可他又必须做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