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她就要是他的了。
镂金的酒樽摆在案前,这见血封喉的鸩酒,同她闲时最爱饮的青梅酒并没多大的区别,甚至还多出些甜味。
“哈哈哈,朕的公主自然能只吃糖,不吃苦。”
“我怀家的女儿,该是只栖梧桐枝、只饮醴泉水的小凤凰。莫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阿萤便是要学前朝山阴,养他百来个面首,朕也能允。”
爹爹,阿萤想你了。
怀曦疲惫地合上眼。
正正巧错过年轻的帝王眼底,那一抹错愕与慌乱。
霜欺枝上柳,满墙萧索。
天彻底阴下来。
长仪宫门外迟来的几人,几乎目眦欲裂。
雍历332年,辅国长公主薨逝。
雍帝悲痛欲绝,罢朝三日,乃令举国缟素。
辗转多年的前雍之乱,由此而始。
*
耀眼的阳光透过车顶间隙,洒在青黑封皮的书脊上。
书页下是一张皎洁如玉的芙蓉面,阳光漫过玉人儿如瀑的青丝,酿成最最醇正的琥珀色。
这位美人却没什么风月心思,只盯着饿得直叫唤的肚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