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曦神色淡了淡,舌尖下意识去抵下齿颚。
若说前头的关系谱是清河崔氏人脉,那么这后头的东西……
从记忆里看,孟怀曦早知道崔娘子非等闲之辈。只是,她没想到,这位崔娘子会这般厉害。
要是搁在从前,她必定会尽办法让这等能人为她所用。
孟怀曦想了想,又问:“我祖母与二叔一家,该是到哪儿了?”
“茂陵新涨了潮,这几日不便行船。”鸳鸯手执香箸,挑开错金博山炉中沉积的香灰,又点上新的山茶香。
“奴婢估摸着,二爷他们至少比咱们晚上三日功夫。”
这场潮涨得妙呀。
孟怀曦晃晃毛笔,拿手抵着额头。
想要打探消息,这几日就是最好的时机。
等二叔一家抵达京城,恐怕是没法清静的。无论是素来看她不惯的老夫人,还是摸不清套路的婶娘,都不像好像与的。
“这个香……”孟怀曦皱了皱眉,极不适应地捏捏眉心。
“小姐?”鸳鸯不解。
孟怀曦摆摆手,这是原主喜欢的清雅味道。于她,到底是滋味淡了些,比不得凰髓烈性。
“吩咐下去,且不管日后二夫人如何吩咐,他们只消守好四小姐。蘅芜院与蓼风轩里,除了我,”孟怀曦丢开毛笔,把玩一方漆红的令牌。“谁下令都做不得数。”
那令牌上,亦是如出一辙的朱雀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