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盒上没有任何篆文。
孟怀曦自己会木刻,是那个人教她的。
但失败品不配拥有姓名。
戚昀站在一树海棠下,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右颊上,让孟怀曦陡然失了神。
戚昀手下压着一枝春海棠,抬眼向窗内望来。他唇边有浅淡的笑意,一下子冲淡了眉梢眼角锐利的冷意,好似冬雪初融春回大地。
戚昀在问:“三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
孟怀曦低下头,唇畔自嘲的笑一点点上扬,渐渐变得讽刺,变得难看。
想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对,为什么所有承诺都能一夕间变作泡影。
可是她或许这辈子都无法问出口,因为她也有错。付出不纯粹的感情,又怎么能祈求别人回以同等的炽热。
孟怀曦推开门,面上所有不虞顷刻间云消雾散。她手执木瓢,敛袖浇下一瓢水,“我想知道有什么法门能叫我瞬间有权有势。”
俗话说得好。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实不相瞒,莫瞧我眼下潇洒快活,再过个几日怕是得处境艰难。”
戚昀负手扬眉:“孟三娘子有勇有谋,也会怕眼前小小困境?”
孟怀曦没有斗嘴的心思,她抻了抻酸麻的手臂,声音有些敷衍:“区区一个孟三娘,怕是护不住本事顶天的戚少侠。我劝你,还是早日归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