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宋嬷嬷替她开口:“三姑娘这是什么话,我家夫人乃是您嫡嫡亲的婶娘,还会害你不成。”
孟怀曦低呵一声,柳眉倒竖:“主子们说话,哪有你这个下人开口的余地!”
宋嬷嬷恨道:“你!”
甄氏拍了拍她的手,不赞同地微微摇头。
“从前总听越州的人家夸赞二婶婶,对公婆端庄贤淑,待下人温柔大方。”
孟怀曦轻哂,“今日二婶婶罚的这样重,倒叫我有些意外。”
“可见这传闻果真不能尽信,二婶婶说——”她分明是站在堂下的,眉目间却有一股天然的高位气度,不怒而自威。“对不对?”
甄氏暗暗心惊。
这三姐儿从前看是个好拿捏的,今日一见却也不尽然。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甄氏皱着眉,“崔娘子便是这般教导三姐儿的?”
孟怀曦掸了掸衣袖,慢条斯理道:“二婶婶以为什么是规矩?”
“未出阁的姑娘家夜不归宿,这便是没有规矩。”
甄氏唇角又重新挂上笑意,再是非池中物又如何,这手段在她看来,还是稚嫩了些。
“大伯与嫂嫂去了,我这做长辈的自然有替他们管教后辈的义务。”
在这个世上,心善的比不过心狠的,心狠的比不上不要命的。
盖因人人心上皆有所顾忌。心有顾虑就会产生软肋,她前世便是因此多受制肘,活的像个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