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侍立在一旁,替她研好墨,又闲不下来似的把孟怀曦从前的课业挨个整理出来。
鸳鸯握着一张纸笺,笑道:“崔娘子说您这诗,进益很大呢。”
孟怀曦好奇地接过。
她的诗写得很一般,但不得不夸一句,原主的诗虽有些稚嫩,却也不乏灵气。
假以时日,必定能在上京诗坛占据一席之地。
只可惜……
孟怀曦摇摇头,别的也就罢了,她努努力争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这个写诗嘛。
那可当真是强人所难。
让她写一篇万字长赋赞美恭桶,都比叫她随便写首小令或是五绝强。
孟怀曦将诗作还给鸳鸯。
她从前诗令课业全是叫弟弟怀玺代劳,是以经常被抓包,惹得当年上书房的夫子们连连跳脚,还时不时向她父皇告状。
怀玺……
孟怀曦笔下一顿,斗大的墨点坠在纸上。
从崔娘子给她的消息看,前雍帝一年前主动禅位,被新皇封了个承恩侯,幽禁在上京城西郊边的承恩侯府内。
虽然没有自由,但到底性命无虞。
孟怀曦扯过被污去的纸笺,揉成团掷入桌边纸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