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沉抱着长剑靠在红柱上,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但怀曦岂是那等容易放弃的人。
亥时的长仪宫很安静。
怀曦打了个酒嗝,扶着小几艰难地站起来,跌跌撞撞朝尧沉那边走。
尧沉脸上带着一块银制面具,遮着大半张脸。月光从罅隙间洒下,流淌在棱角分明的半面脸上,无端端添了几分冷意。
和他这个人一样,是块捂不热的顽石。
怀曦轻咬下唇,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子偏要勉强的执拗。她就站在尧沉跟前儿,手臂一伸直直地撞进他怀里。
尧沉的怀抱和他这个人截然不同。他有一双很温暖很宽厚的臂膀,怀底是雪松与青杉交错的味道,极淡却意外让人安心。
怀曦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鬓边流苏扫在他颈上,有些痒。
长剑坠地。
尧沉手僵着没动。他喉头滚了滚,沉着声警告:“殿下,请自重。”
怀曦却变本加厉,微热的脸颊在他颈边蹭了蹭。
“行行好,你看这偌大个内廷,没一个记得住我今日生辰的人。”她偏了偏头,朝他弯唇,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要是你也不答应,那我得多没脸呀。”
尧沉眼底暗色深了深,却依旧置若罔闻。
他声音里有几分嘲讽,“殿下只需振臂一呼,前来关怀的人怕是得从长仪宫门口排到西山边上去,又岂会差属下这一个献殷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