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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昀没有任何动作,周身的戾气在她面前都像纸糊的一样。

孟怀曦小心翼翼地挽起他的袖口,手臂上深可入骨的伤痕已经结出浅浅的痂,有愈合的痕迹。但是由于主人的不在乎,伤口第二次撕裂,赤红的血从模糊的血肉间重新渗出。

不,不只是第二次撕裂。

从他的脉象上看,这个人不仅没有谨遵医嘱好好调养,甚至由于长期的劳累,身体有不可逆转的亏空。

她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要怎么个过法才能把身体糟蹋成这个样。

孟怀曦的手指还搭在戚昀的脉搏间,小脸慢慢板起。她没好气道:“你这是把大夫的话都当耳旁风啊,真以为身体都是铁打的?”

戚昀:“……抱歉。”

孟怀曦简直要被气笑了,跟她道歉算个什么劲啊,身体是他自个儿的又不是她的。

靠近门边的小盆栽下挂着一支铜铃,孟怀曦上前拿起旁边的小锤,连敲了三下。

廊间候着的侍者来的很快,孟怀曦嘱咐道:“去苏坊主房间里的药箱拿来,镜奁下第三格。”

“是。”

她的语气里有自然流露的熟稔。

孟怀曦也没有发觉,在熟悉的青梅酒与熟悉的场景双重影响下,她的戒备心一再放低。

戚昀的目光落在她的鬓边,紧皱的眉峰渐松,太阳穴仍有一阵阵细密的疼痛袭来,周身气息却出乎意料的平和下来。

孟怀曦又号了下脉,道:“不仅是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好好上药吧。”

“抱歉。”戚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