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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怀玺把青州草原上贡的狼毫一把掷向石砚,伸出手臂拦在夫子身前,涨红了脸据理力争:“先生说大丈夫需有担当。这事我一人做下一人担,罚我阿姐算什么。”

也有魏夫人将京中人千金难求一副的画,一张一张扔进火盆里。

睁大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笑着和她说:“等来日我悟透了,定要送殿下一副独一无二的画。”

一时又晃过今日把画轴放在她手中的戚昀。

手掌心既熟悉又陌生的温度,和听到那一句值得时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孟怀曦从来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

她本意在抽到斩乱麻,但这乱麻却像是流水,斩不断也送不走,全然不受她控制,且越来越脱离该有的轨迹。

该怎么办呢?

孟怀曦不清楚。

……

第二日正午。

孟怀曦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记不清昨晚到底什么时辰才勉强睡下。

睡眠不足的后遗症来得很快,她坐在梳妆台前只觉得头晕眼花,脑仁儿生疼。

鸳鸯道:“老夫人和二爷到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孟怀曦没敢多挨,不一会儿就到了正堂。

厅堂里没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