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曦哭笑不得:“这要是人人都在陛下跟前哭弱卖惨,岂不得乱了套。”
戚昀捉笔批一个准字,抬眼看她:“不然,这法子只对你管用。”
孟怀曦便又试探着问:“那我哭一哭,就可以不吃药么?”
戚昀似笑非笑:“你说呢?”
孟怀曦小声嘀咕,这么说您还挺有原则。
“这就没得谈。”她沉重地判定:“这笔买卖崩了。”
戚昀将饱饮朱砂的狼毫投入笔洗里,也不急着去看剩下的折子,就这么跟她耗着。
孟怀曦被盯得头皮发麻,胡乱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准备着下笔。她提起笔却是一顿,饱饮墨汁的狼毫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墨点。
不对,她这一落笔岂不是一下子全露馅了?
从先前南市灯会上他说过的那一番话,再看这里收集的这么多她自己都看不过去的辣眼睛“墨宝”。
想必一定是极端仰慕的,用那个世界通行的定义来说,简直就是堪比毒唯的存在。
孟怀曦仔细思考了一下。
若是他知道目下这个不学无术,诗律平仄都不懂的纨绔,是仰慕多年的长公主会不会幻灭到哭出来啊。
孟怀曦顿时觉得头疼,抬手按了按眉心,瞧他的目光里都带了几分怜悯。
也罢。
孟怀曦心说:孤这便做一回好事,保一保他那颗濒临破碎的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