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帝王来讲,摸不清底细的旧朝势力是一害,笼络众多寒士的明月坊难道就不是?
苏狸勾指撩酥饼的胡子,避重就轻:“这个事说来话长。”
孟怀曦不吃她这一套,眯起眼敲敲案几:“你且长话短说。”
“我若是直说了反倒不美。”苏狸握着酥饼的爪子,搭上她的手背:“咱们的公主殿下到了这禁宫,便如同鱼儿入了水。真想知道什么,岂不是易如反掌?”
孟怀曦半个呵欠卡在嘴唇边,愣愣地盯着她。
糊里糊涂获得复生的这几个月,她确乎是一种鸵鸟般的心态。只要不去看,也不去想,就不会触及到任何雷区。
“你的心结自然得你自己去解。”
苏狸难得温柔下来,她的声音很轻很轻:“阿萤,我们这些局外人,是不可能感同身受替你做选择的。”
……
月光落在庭前,铺展出一脉温柔的银色。
树影婆娑。
孟怀曦抱着尚有余温的汤婆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替酥饼顺毛,漫不经心地回想苏狸今日那一番话。
这位最桀骜不驯的主子,今日不知怎么的极是黏她。
孟怀曦出身想着事,听见门外有人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敲门,三下长两下短。
却是漏夜而来的戚昀。
只听他扬声:“小娘子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