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曦紧皱的眉心几不可见地松了松。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
有他在的时候,天生坐不住的酥饼总是爱黏在她身边, 跟争宠似的。
屡战屡败, 又屡败屡战。
戚昀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掌心微微收拢了几分。
孟怀曦却低嘶一声。
手腕上淤青还未散去, 她的皮肤是那种近乎透明的莹白,两相衬托下反而显得那青紫愈加狰狞。
戚昀抿唇拉开她的衣袖,手掌贴在她腕骨上,运力揉了揉试图将淤青散开。
这样伤会好的快一点。
檐下挂着的宫灯在他的脸颊覆上一层朦胧的暖黄,修长的指节微微曲起,微垂的眉眼无一处不显出认真。
孟怀曦听到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像揣了只好动的小鹿在心口。
扑通,扑通。
她强迫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失态。
孟怀曦其实有很多疑问,还有很多写成“不在乎”唤做“意难平”的情绪堵在胸口。
如果真的是他,他会认出眼前这副截然不同的皮囊底下有着一个熟悉的灵魂吗?如果不是他,她自己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坦然接受这种种优待的?
“我从前以为陛下是走四方的游侠,便是会什么奇技淫巧都算不得奇怪。”孟怀曦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似乎跟往常没有区别。她甚至弯唇笑了一下:“现在却很好奇,你为何懂得这样多?”